2016年,Alpha Go在七番棋中以4:1战胜李世石,成为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第三次兴起的标志性事件。尽管学界对由数据驱动的专用智能系统普遍持谨慎态度,但随着产业界不断推出的各类专用智能系统在不同应用领域的成功落地,AI已开始深刻影响到国计民生各方面,进而受到国家层面的关注和重视。
2017年,全球人工智能创业公司总融资额高达152亿美元,中、美两国以48%和32%的占比分列一、二位。2017年,国务院发布《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以下简称《发展规划》),提出中国发展人工智能的“三步走”战略。美国国家科学与技术委员会则在2016年就发布了《国家人工智能发展与研究战略计划》、《为人工智能的未来做好准备》两份AI领域的国家战略计划。AI已成为各国抢占科技创新制高点,促进产业升级转型、提升社会生产力的重要领域。
AI的研究在1980年代第二次没落后,逐渐分化出计算机视觉、自然语言理解与交流、认知与推理、机器人学、博弈与伦理、机器学习几个分支。由云计算、大数据带来的海量数据和计算能力,激发了机器学习中深度学习方法的潜力。应该认识到,当前以深度学习为主导的智能系统基本属于所谓“大数据、小任务”范式,只是针对某领域的特定任务,利用大量数据训练特定的模型用于判断和决策。这样得到的模型泛化能力和可解释性较差,缺乏灵活性和鲁棒性。
事实上,人工智能是要通过研制智能机器以增强和拓展人类在社会生产生活中从事各项活动的能力和效率,最终达到人机和谐共存的状态。所谓智能机器,是指具有自主感知、认知、决策、学习、规划、执行和社会协作能力,符合人类情感、伦理与道德观念的软、硬件实体。人类的智能表现为感知能力、记忆与思维能力、学习能力和行为能力。要实现真正类人化的多任务智能系统 ,机器应具备理解能力和推理能力,能感知所处的物理世界并理解其中的因果链,能确认自身的核心任务和价值链。这样,AI的研究内容横向上就涵盖了计算机科学、逻辑学、仿生学、语言学、行为学、心理学等多门学科,纵向上则贯穿了基础理论研究、算法设计、程序开发、产品制造全过程。
尽管真正类人化智能系统的研究发展仍较为缓慢,但产业界的技术应用走在了前面。计算机视觉、自然语言处理及交互、智能规划决策、知识图谱等方向的技术已在金融、公共安全、交通、医疗、教育、零售等领域得到了很多成功的落地应用。随之而起的是AI类高级人才的严重短缺。根据高盛公司发布的《全球人工智能产业分布》报告,2017年全球AI类人才储备中,我国只占5%,AI类人才缺口超过500万。这一巨大缺口催生了近年来各类围绕深度学习展开的社会培训。显然,这类培训只是解决当下AI技术应用人才稀缺现状的急就章,并不能真正满足AI各领域的研究和发展需要。《发展规划》要求:到2025年,实现人工智能基础理论的重大突破;到2030年,在理论、技术、应用上达到国际领先水平。AI类人才培养的目标应是培养具备源头创新能力和解决企业关键技术能力的高级人才,应具备数学基础好、计算/程序功底扎实、AI专业基础理论全面、分析建模能力强等特点。只有具备了这些素质的高级人才,才有可能实现《发展规划》中提出的第二、三步目标,才能在AI领域未来的国际竞争中不受制于人。
风物长宜放眼量,AI的发展来日可期,人才培养也不应囿于一时一势。2018年,教育部发布关于印发《高等学校人工智能创新行动计划》的通知,提出“到2030年,高校成为建设世界主要人工智能创新中心的核心力量和引领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的人才高地,为我国跻身创新型国家前列提供科技支撑和人才保障”。高校要充分利用、整合现有资源,探索与产业界深度合作的各种可能方式,积极投入到不同层次的AI人才培养工作中,以适应国家人工智能战略发展和产业界快速增长的人才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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